The Shephard

OOC预警。觉军同体设定。

本来想写一个小甜品的，结果莫名其妙多了一种狗血言情的感觉，不能忍不能忍啊……



以下正文。











Fliqpy醒来的时候，手腕上系着一束气球，彩色的。


“搞什么……”他揉着眼睛想要坐起来，长时间没有活动让他的身体变得有些迟钝。


窗帘完全拉开了，阳光有些刺眼。他发现Flippy站在他的床头。难得的没有拿匕首。


“生日快乐，Fliqpy。”


“……说真的，你在开玩笑吗，Flippy？”


“不，今天是你的生日，祝你生日快乐。”


“……我他/妈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哪天生的，你现在突然冒出来要给我搞个生日派对？”Fliqpy翻身下床，把手上的气球绳子扯断，气球向上飞去抵在了天花板上。“Flippy，你今天吃药了吗，我真的没有兴趣再和你玩下去。”


“听着，Fliqpy，不管你记不记得你的生日，今天我们要去游乐场。”


“得了，你不是我妈，我也不是五岁的小屁孩。如果你想用这种狗/屁怀柔政策来打动我，”Fliqpy笑了一下，“送你两个字，滚开。”


“你没有能去的地方。这是你自己的选择。”Flippy说，“不要忘了，事实上我们是一体的。”


“艹……”


最终，Fliqpy还是不情不愿地套上了一件牛仔外套（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这根本不符合他本来的风格），坐上Flippy的车去了游乐场。


“Fliqpy，你想吃冰淇淋吗？”一个母亲牵着一个啃着紫色甜筒的小男孩从他们面前路过，Flippy问道。


“你想吃不用找借口问我。”


“今天是你的生日，你来决定，冰淇淋也是给你买的。”


“见鬼，Flippy你能变回原来的样子吗，让我一个人行吗，我真的受不了你这样。”


“……那我给你买了。”


Flippy把一个大号的甜筒塞到Fliqpy的手里，他故意忽视了Fliqpy那双金色眼睛里杀人的目光。


Fliqpy舔了一大口，味道很独特，他以前从来没尝过。


“怎么样？”


“还不错。”


走了一会儿Fliqpy才意识到Flippy没有给自己买。


“你自己不吃吗？”


“你吃就好了，我看着你吃。”


“妈/的真恶心，”Fliqpy转过头去三下两下把冰淇凌解决了，“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矫情，我不会给你看的。走开Flippy。”


“没事，你开心就好。”


在射击摊前面。

“Fliqpy，你要玩射击吗？”


“怎么，你想让我发狂然后干掉半个游乐场的人吗？”


“你不会的，我相信你现在的控制力。来吧。”


“行啊，有本事我们来比一局。”


于是绿发青年在众人的围观下连续破了两次射击记录，他赢得了一头齐身的玩具熊。


“……你抱着它，我发誓我不会碰它一下的。”


“你比我高一分，这是你的奖品。你自己拿着吧。”


“去死吧，Flippy。”


Flippy不会说出他注意到了Fliqpy上扬的嘴角的，那是得到认可之后的满足感。真是越来越像个孩子了呢。


为了不让太多人注意到一个抱着玩具熊的大男人，Fliqpy提议向人少的地方走。于是两个人向游乐场里的一座小山坡的山顶爬去。


“你今年几岁了，Flippy？”


“25。怎么了？”


“……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了。”


“怎么了，你想到什么了？”


“都打了七年了。见鬼我真的再也不想回到那个乌烟瘴气的地方了。”


“你不用的，Fliqpy，我们已经离开军队了。”


“我知道，但是，每当我合上眼睛，我总能感受到地面在震动。刚刚射击的时候，我感觉我打中的都是满头鲜血的对手……”


“你以前不是很热衷于这些的吗？”


“艹，Flippy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为什么存在，我生来就是为了战争的。”


“我知道。”绿色的眼睛望进金色的。


“可是现在，我觉得，”Fliqpy扭开了头，“这一切都没有什么意义，去他/妈的战争。”


“……所以呢？”


“…所以我他/妈就是一个什么用都没有的废物，”Fliqpy停下了脚步，“你有稳定的工作，每天乘地铁上班下班，而我只有我在家里睡觉，成天地睡觉，睡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……”


“如果你想，你可以和我一起……”


“不要打断我，Flippy我知道你很厌恶我，你没有必要再为了一个废物花费那么多时间。我知道你在背着我找医生，你吃的药根本不是治疗失眠的。”


“所以如果你不想再见到我，直接对我说好了。当面告诉我。”


“Fliqpy，我没有这个意思，你和我一起经历了这么多，我怎么会放弃你？”


“那之前的争斗呢，说好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呢？”


“那不一样，那是因为你要伤害无辜的人。”


“呵，无辜的人，有谁真正是无辜的呢？”


“Fliqpy，你现在的状态已经很好了，你不会故意伤人，也没有惹很多麻烦，如果你想，我可以一天所有时间都陪在……”


“打住，这不应该是我们之间的谈话，你知道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。今天是我的生日，我来决定，所以你闭嘴。”


说完他头也不回向山上爬去。


Flippy没有说话，他叹了口气，只是跟了上去。


走到玻璃栈道前，Fliqpy眼中闪过难以掩饰的一丝狡黠，就像刚才的谈话没发生过一样。他开口，“你现在有胆子走这个了吗？”


“你知道恐高不是那么容易治好的。”


“也只有你这种胆小鬼才会恐高，把手给我。”Fliqpy伸出了手，Flippy把手放进他的掌心。


从来没有人牵着他走过玻璃栈道，就像没有多少人知道他恐高一样。每次咬着牙忍着冷汗乘直升机，都在战友们的调侃下掩饰过去。实在忍不住的时候，总是Fliqpy悄悄地接管过来，而他总乐意在别人面前出风头，总是冲在第一个。


想想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。


两个人牵着手向前走着，一个手里还抱着一只巨大的熊。谁也不说话。要是真有人能看到这幅场景，一定会觉得诡异的温馨。但温馨这个词实在不适合形容他们俩。


Fliqpy感到了另一只手里的冷汗，他扬起了一个笑容，“胆小鬼，才走这么一点就吓成这样了。”


“闭上眼睛，我牵着你走。”


Flippy闭上眼睛，任凭Fliqpy牵着他。他总是相信他，无条件地信任他，即使是在Fliqpy疯狂乃至失去理智的时候（可笑的是那似乎是大多数时候）他也能放心地把自己的安全交给他。他就是那么一个靠得住的人，仅对Flippy而言，对大部分人来说，他就是魔鬼。


“Fliqpy，”Flippy轻声叫道。


“怎么了？”他感到前面那个人回过头，抓着他的手更用力了。


“没什么，我只是想，我们几乎从来没这么和谐地相处过。”


“是啊，都快到我忍耐的极限了。”Fliqpy笑了一声，调整了一下抱熊的姿势，拉着他接着往前走。


Flippy也笑了一下，他知道这不是真话，他太了解Fliqpy了。相反，他感受得到他现在很快乐，从未有过的快乐。他很快乐，但他不是。


在山顶可以俯瞰整个游乐场，甚至可以看得到更远的地方。山谷绵延，河流安静地流淌，游乐场的喧嚣仿佛被罩在了一层玻璃罩里变得模糊。两个人坐在一块向外伸出的石头上。两个脑袋各靠在熊的一个肩膀上。他们的手没有放开，准确点说，Fliqpy没有松开Flippy的手。


“很美，不是吗？”


“只是很普通的风景罢了，没什么好看的。”


Flippy无趣地撇撇嘴，Fliqpy讨厌这种煽情的对白，他意识到了如果接着Flippy的话说下去他一定会发表一番令他厌倦的演说。所以这是一个聪明的躲避，他一直擅长躲避自己不乐意接受的东西，而不像Flippy一直忍受。


也是，和Fliqpy呆久了自己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了。就像另一个人的感情全部由自己来承担，而那个人只管自己过的快活潇洒了。但终究这是Flippy自己的选择。


他选择了沉默。


Fliqpy注意到他有那么一点儿的落寞，视线落到了他的身上。


“够了吧，不至于因为我的否定这么难过吧。我一直都在否定你好吗，没见你那么在意过。”


“今天是你生日。我不会难过的。”


“那就不许这样。”Fliqpy见他还是低着头，叹了口气。


他迟疑了一会儿，抬起他的下巴，在他的嘴角亲了一口，“不要逼我来讨好你，这实在不是我能做出的事情。我已经越来越不像自己了。”

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，Fliqpy。”Flippy有些讶异，他从未想过Fliqpy会在这种时候亲他，他抬起头看着他，眼中带着一丝疑惑。


“见鬼刚刚那个难道不是难过的表现吗。”


“你什么时候见过我会这样了，你想太多了Fliqpy。”他突然大笑起来，这简直太不像Fliqpy了。首先Fliqpy几乎不会考虑他的心情，其次他更不会来安慰他，但这样的Fliqpy真的很可爱，令他觉得有趣，“你今天怎么了哈哈哈？”


“还不是因为你个白痴……” Fliqpy把熊推倒在一边，伸手去挠Flippy的痒痒，“你想玩是吧，我陪你玩好了……”


他们笑着倒在了一起，也不知是谁又开始了亲吻，纠缠在一起的亲吻，不怕被人看见。


“我有些后悔。”Fliqpy突然停了下来说到。


“后悔什么？”


“如果早点时候我们就能像现在这样相处，而不是我逼迫你或者什么的，也许我们都会好受点。”


“那前提是我们俩手头都没有任何能伤人的东西，只有一头玩具熊。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。”Flippy笑了一声，“订书机对你来说都是武器。”


“哦狗/屎你能不要提那个吗，”Fliqpy脑中突然回忆起那次尴尬的打斗，和之后在书房里极其难受的情事，那简直在两个人心里都留下了心理阴影，“我这么难得地在忏悔好吗。”


“我相信你不会坚持过一天的，这么温柔实在不适合你，Fliqpy。不过我接受你的忏悔。”他支起上半身在Fliqpy的脸颊上亲了一下。


愉快的时间总是短暂的。夜幕降临的时候他们简单地解决了晚饭，买了两张票坐上了摩天轮。


“我有一种诡异的感觉。”Fliqpy替Flippy捧着奶茶，因为Flippy说他想抱一会儿熊。他偷偷喝了一大口。


“什么？”


“我觉得我们像一对情侣。”


“角色扮演罢了。今天是你的生日。”Flippy看着他又喝了一口，终于忍不住从对面搬到了他身边，也凑上去喝了一大口。


他们又腻歪了一会儿，凑着一杯奶茶玩了起来。


“你知道这只是个借口，今天压根就不是我生日。”Fliqpy突然说。


Flippy没有再接话，他看向窗外，游乐场里唯一一个湖就在他们脚下，在灯火中闪烁着粼粼波光。他把头枕在Fliqpy肩上。有那么一瞬间，他希望Fliqpy不要再说下去，让时间定格在这一瞬间，他愿意一直停在这里。


“你知道你不可能一辈子都这样的。这样孤独。”Fliqpy还是接着说了，“即使我在你身边，你还是一个人，Flippy，你已经孤独惯了。但你知道，你不可能一直这样下去，25岁，35岁，45岁，一直到死去，你不能陷在这里出不去。”


“你的母亲，你的父亲，他们希望你……”


“该死的，Fliqpy你能不要在这种时候提这些扫兴的话吗？”


“但Flippy你要知道这是现实，你不能这样躲下去了。你不能永远像个懦夫……”Fliqpy突然停住了，他小心地打量Flippy的反应。


“你知道吗，Fliqpy，”Flippy突然抬头，脸上没有一点表情，“我就是个懦夫，所以才有了你。可是现在你也变得和我一样，你知道你今天一天的关心让我有多失望多恶心吗，我不需要这些，Fliqpy，如果你这样，我宁愿做一个普通人。”


还是说出来了。


“……终于说出来了，我明白了。”Fliqpy低下了头，“真的辛苦你了Flippy，我知道你才是那个忍受到极限的人。”


“之前我总不能确定，听到你亲口说了我才肯定。我真是迟钝，把你逼到这种地步。”


“你从前又何尝不是这样？”Flippy的眼角有些湿润，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里会有一种钝痛感，好像自己狠狠地被砸了一记一样。但他知道这是自找的，所有的麻烦都是他自己惹出来的。


“我很抱歉好吗，Flippy，我向你道歉。但你应该知道是你希望我那样的。”


他抱住了他，任他在肩头无声地哭泣。他知道这是Flippy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在他面前这样放肆地哭了。


回到家后他们迫不及待地在门厅亲吻，那头熊被扔在了鞋柜一边，歪斜着倒在地上。他们一路穿过客厅来到卧室，Fliqpy压着Flippy把他推倒在床上。


今天的Fliqpy格外温柔，Flippy从未见过他这么温柔过。


“Flippy，生日快乐。”到极限的那一刻他轻声说道。




一年后

“Flippy，现在我可以为你开证明了，你已经完全康复了……”医生坐在可转动的椅子上滔滔不绝地讲着，仿佛这位病患治疗的成功完全是他的功劳。事实上这个庸医几乎不作为，而Flippy也懒得理他一句。“如果你需要的话……”


是Fliqpy自己选择离开的。


“我想我不需要什么了，谢谢你医生，这几年来谢谢你的陪伴和关心。我想我该离开了。”


“等等你的证明还没有……”


“我不需要证明。我已经有了足够的证明了。”他裹紧了风衣的领子，拉开心理咨询所的大门消失在了人群中。


“什么吗，哪来的证明啊……”蓝发的医生有些不满地嘟哝着，把身下的椅子转得咯吱响。这时诊所的门又被推开了，一位紫发青年捧着一大束玫瑰走了进来。


“Lumpy。你不该给自己放个假吗？”


“哦Mole，你还记得我的生日，我是如此的感动。”


“这是给你的，生日快乐。你愿意和我出去吗？”


“当然愿意。”


生日又到了呢。


End